2. 现今东海县
朐县为郯郡、东海郡属县,郡治在郯县(今山东郯城)。郡辖区为山东东南及江苏北部,东海郡在江苏境内辖县有13个,其中,连云港地区(赣榆除外)属朐县。东海县区域是朐县辖区中面积最大的一部分。隋朝改设朐山县,与朐山县并列有东海、涟水、怀仁、沭阳等四县,东海地区依然是朐山县辖区最大的一部分。
3. 灌云、灌南两县
虽然灌云、灌南两县区域在清朝之前不少地区还是大海,但也有一部分区域始终是陆地。从文献资料提供的历史地图看,从秦朝到明朝,灌云县大部分区域、灌南县大部分区域,属于朐县、朐山县辖区。而周边诸如沭阳、郯城、赣榆等,他们的前身古县基本与朐县、朐山县在不同时期同时存在。
这样看来,历史上的朐县、朐山县辖区主要包括现今以下四大板块:东海县、海州区、灌云县、灌南县。海州区占朐县、朐山县辖区的八分之一左右。
宋朝朐山县大致区域(示意图)
三、把朐县、朐山县的历史描绘成海州区的历史,是学术研究的弄虚作假。
海州城,在历史上是古海州地区的行政、经济、文化中心,这一点毋庸置疑。但如果把朐县、朐山县的发展史都转记成海州城、海州区的发展史,那是弄虚作假、篡改历史。特别是人文发展史方面,应当秉持实事求是、以史为据的原则,在严格考证的基础上,撰写文史资料,传播古海州地区文化。
比如连云港地区明清史料记载的“人物”,由于历史区划和史料记载方法不同,史料记载人物籍贯大多只记载州(县)这个层次。而新中国成立后,行政区划变化很大,如不细心考证,只取字面意义,就非常容易得出错误结论。
【例1】《海州文献录 人物录》中列举古海州地区的一些人物:
麋敬(汉),东海朐山人;麋勗之(宋), 东海朐山人; 王元曾(南齐),东海人;麋信(魏 ),东海朐山人;元省己(唐 ),东海人;吴通微(唐 ), 海州人。
这些人物中,记载的“东海朐山人”,就是“东海郡朐山县人”,均不能直接说是现今海州区人。通过考证,确有证据是现今海州区,可以在文章中表述为“海州区人”。考无实据,则古朐山县的海州、东海、灌云、灌南等地区就皆有可能。
【例2】《海州文献录 人物录》中并列记载三个“钦赐京衔”进士,“沈祥恩、苗自芬、刘芳新”,都记为“海州人”。他们都是现今海州人氏吗?不对。“苗自芬”是现今东海县人。沈祥恩,史料也有记载:候选训导(当时地方小官),岁贡,著《海邦文献拾遗》。也有资料说是他是沈云沛的祖父辈,海州直隶州西部阿湖人。那么,沈祥恩是当时海州城的人,还是海州直隶州西部的人?刘芳新呢?等等,都需要进一步考证,直接理解是今天海州区人氏明显不妥。
【例3】《古朐考略》中有“蜀 麋竺,字子仲,东海朐人。祖世货殖,僮客万人,资产钜亿。”
史料所述“东海朐人”,即:东海郡的朐县人。究竟是朐县什么地方的人呢?一般资料通行表述是“东海郡朐县(今江苏连云港西南)人”,在没有进一步确切考据的情况下,这样模糊表达是准确科学的。但有海州地区官方背景的许多文章,却说“麋竺是现今海州区人”,有足够的证据么?没有。且海州区与“连云港西南”的含义差距很远,说“麋竺是现今海州区人”就非常不严谨,明显有弄虚作假之嫌。
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,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假设:麋竺会不会是东海曲阳附近人氏?曲阳曾是西汉曲阳古县的县治,两汉时期应当是繁华富庶之地,符合“连云港西南”的地理方向。当然,这仅是假设,需要考证。
史书中常有“东海人、海州人”等表述,这些地名的古今内涵有很大差异。比如“东海”,在史书中有“东海郡”“东海县(郁州)”“东海县(民国)”等不同历史内涵;“海州”,在史书中有“海州(郡级行政区)”“海州(州级行政区)”“海州(直隶州)”“海属地区”“海州城”等不同历史内涵。【例1】中的最后两个人,分别是“东海人”“海州人”,也是指唐代的东海与海州,不能直接说是现今东海人、现今海州人。
连云港地区文史研究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:凡是史料中提到“东海”,紧接着就会解释强调:这是古代的东海,不是现今东海县;而史料中提到“海州”,则很少有人强调是古代的“海州”,而是口径一致直接默认为“海州区”,几乎不做解释……
像文中说的“朐人”“朐山人”,在考无实据的情况下,文史作者在撰文时,正确表述应为“朐县(现今连云港市)人”“朐山县(现今连云港市)人”,这样才符合史实。
因为,历史上朐县、朐山县从来就不等于现今海州区。现今海州区在历史上从来就不是一个县,而是在不同时期,分别属于朐县、朐山县。
(说明:文中提到连云港地区的古代县级建置,只以两个存在时间较长的朐县、朐山县为例,其他从略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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